【流年】阳光洒落 灿烂到伤

作者:马红豆 发布时间:2013-05-11
   一个人的天台,拍着蓝色的照片,这样的画面定格在你缺席的夏天。

——题记

相信这世界上,有些事有些人有些爱,在遇到的第一次,就注定要羁绊一生,就注定像一棵树一样,生长在心里,生生世世。

至今还记得,五年级的你一改往日的娇憨活泼,托腮静坐,凝视着远方,喃喃道:有些烦恼,丢掉了,才有云淡风轻的机会。听着你不知从哪本书上学来的与年龄不相称的语句,我忍不住捧腹,笑你装小大人,果然你对我翻着白眼,鼓起腮帮,前一秒还静如处子,后一刻便动如脱兔,追着我满院乱跑。我们大笑着,在明媚的春日里恣意张扬。

一直认为遇见定是上天的安排。当我怀揣忐忑走进陌生的教室,环视着满屋的喧闹时,手心早已经汗湿,左前方的你突然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,对我招手:“坐这边坐这边!”我迟疑了一下,望着你跟我一样的羊角辫,走向你身边。于是,你便成为了我在异乡的太阳。

坚定地认为,未满九岁的我从远方转到这所学校肯定需要你的照顾,尽管我比你大3个月。课外活动,你牵起我的手,义不容辞地做起了导游。我们游走在校园里,你指给我哪儿是食堂,哪儿是操场,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概况,我任由你拉着,默默地观望我即将进入的新环境。“走,我带你买红领巾去!”说着就往商店跑,还不忘气喘吁吁地加一句,“不戴红领巾要扣分的!”我看着你红扑扑的笑脸,心中的紧张不安已不知不觉消散,我那小小的心思觉得,你接受了我,就等于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学校接受了我。我们在九月明朗的天空下开始了拥有彼此的新生活。

虽然南方的夏天炎热得令人难以忍受,但我们最喜欢坐在我家天台上,舔着娃娃头雪糕,望着头顶的天空,把未来说成一颗糖。说你喜欢靠近天空的感觉,可是这个被工厂塞满的城市的天空却不够蓝。我捏捏你撅起嘴的圆脸,向你做出邀请:“以后我带你去我的家乡,那儿的天可蓝了!”你立即欢呼雀跃,拍着手叫好。我们拉钩,憧憬着那遥远的约定。

/

常常看着我的成绩单,对作崇拜状,可是对自己的成绩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。每当我试图规劝你让你在学习上多下功夫,你却总是不耐烦地岔开话题。我尝试了几次无果,只能作罢,你竟如释重负。我们无话不谈,亲密得像连体婴儿,但性格却迥然不同。临近小学毕业,你依旧在班级排名末尾徘徊,我依旧捧回奖状;你依旧快乐如小鸟,我依旧沉默如云朵。

初中不在一个班,但我们的感情丝毫未减。我们仍一起上学,一起回家,一起背靠背坐在天台上回首过去、畅想未来。我以为你的世界里只有欢笑没有忧愁,大大咧咧如你,总是以笑脸迎接每日的朝阳,像一个发光体,将快乐传递散播到周边,感染着我的情绪。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年纪,还不知世间的变故,悲伤来袭,令我们措手不及。

得知最疼你的外公去世时,已经是你请假的第三天了,你妈妈说你不愿来校上课,整天哭泣。我去看你,进门便瞧见你红肿的双眼,像小学时一样撅着嘴,顽固得好似五六岁的孩子。我轻轻抱住你,拍着你的背说,一切都会过去。

时间向前,一切都会过去,只是在记忆里,还有斑斑痕迹。

初二下半学期,空气中已有了紧张的味道,一些勤奋懂事的孩子已经开始为一年后的中考做准备。因为我总忙着做各种习题,我们见面的机会逐渐减少,但你我都知道,心里有一个人始终是牵挂。

星期二的下午,我们两班有同一节体育课,我因脚受伤只好坐在教室独自温书,正觉孤单,一丝阳光射入,我抬头,原来是你,亲爱的朋友。我欣喜地问你怎么不去上课,你说,来陪你啊!我问你最近的学习,你只淡淡答,就那样吧。我顿时生了气,冲你嚷道:“难道你还没受够老师的白眼吗?明年就中考了,你也不为以后想想,整天就知道玩!”我从未对你说过重话,这样的语气让我们都愣住了。我后悔不已,可是话已收不回来。你怔怔地看我,眼里有恼怒和失望,留下一句“不要你管”便摔门而去,背影决绝,刺痛了我的心。

此后,我们再未见面说话,冷战一直持续,而暑假已经逼近——我们分离的暑假。因为户口的关系,我要回家乡参加中考,还未等打心结打开,火车已载着我的歉疚一路向北。离去,让事情变得简单,人们变得善良,我们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,不再有交集。

童年时的旅途是不是真的很短暂,时间缩短了,距离拉长了,我们在流年中迷失了。回忆碎了一地,阳光照在上面,一片灼眼的灿烂,用手去捡,却被伤得鲜血淋漓。这许多年后,我又辗转到远离家乡的另一个地方,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欣赏家乡湛蓝的天空,问一句:朋友,你可安好?





地址:山东省淄博市张店区新村西路266号(大学生艺术中心231室)

电话:0533-2782236 邮箱:xtw@sdut.edu.cn

版权所有 山东理工大学团委、理工青年全媒体中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