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翩之燕,远集西羌,高山峨峨,河水泱泱。父兮母兮,道里悠长。呜呼哀哉,忧心恻伤。
昭君未必生来就想做一个大女子。元帝的昏庸,政治的旁落,大汉的衰落,注定了这样一个国色天香,顾影徘徊的美人远走他乡,保大汉的一时安宁。她的毛遂自鉴,她的惊人之举,也或许只是为了搏得元帝的惊鸿一瞥。但是元帝的“柔仁好儒”,不便失信,也只得看着这绝代芳华远离自己而游走他乡。却迁怒于毛延寿等五名画工,“同日弃市”。王安石在他的《明妃曲》中写道:“归来却怪丹青手,人眼平生几曾有?意态由来画不成,当时枉杀毛延寿”。是的,一个美人的远走,也许不是什么大事。但是,
《神话》中玉淑便是与昭君一样被国家逼成了大女子的小女子。为了保卫图安国的安宁,她被迫远嫁大秦。易小川要带她远走高飞时,她只是说了一句话“我是公主,图安国的公主”,表情坚毅。但是,之后的她却屡次摇摆而没有之前的绝决。她是多面的,既有慷慨卫国的豪气,又有儿女私情的缠绵。这才是真实的她和她们。在国家和私情一齐摆在眼前的时候,她们也会拿不定主意。恐怕即便是在战场上“安能辨我是雌雄”的花木兰也纠缠过。
饶雪漫的《沙漏》里莫醒醒的妈妈白然为了就一个男孩,做了英雄。可是莫醒醒是恨她的,她不知道白然当年意无反顾的冲过去时候没有想过她。后来一切了然,原来所有的荣誉,所有的赞美对她来说,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离去找一个美丽的借口。
这些女子都是伟大与渺小并存的,在历史的特定使命之下被完成了生命中最完美而决绝的滑行,然后陨落。似乎所有的人都记住了她们在苍穹一角灿烂而光辉的一瞬,却鲜有人真正地读懂她们。读懂那些小我与大我之间的纠缠,慷慨与柔情之间的交织。
她们奉献自己犹如春风唤醒大地一般不动声色,用世界上最婉约的笔在葱葱郁郁的大好河山上装饰梅花万点。她们惊醒世人似热烈的鼓点炸响一片天地般轰轰烈烈。
她们不是历史的主角,却从来都是史书之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